“小义,那后来呢?”
见杜义说得神采飞扬,屋里的几个人,都不忍心打断他,直到他自己说的口干舌燥了,才停了下来。
“后来啊,双方就各自罢兵了,虽然投入的将士并不算太多,但是惨烈的战斗场面却同样的震撼。”
“据说最终的结果,蒙古铁骑活下来的只有六百七十人,还包括两百多轻重伤员。而燕王的护卫军,也战死的五百多名勇士。”
在同等的人数下,五百多人的战死,换了对方两千三百多条性命,绝对是震撼级的表现。
“贴木哥,直接带军龟缩进了瓜州城,这又过去十多天了,双方竟然相安无事。”
说到最后,杜义竟然有些惋惜。
毕竟,他是地道的西夏人,虽然不是党项族,但世代居住在中兴府里,到他这一辈子已经传了二十代了。
据说,他的远祖也是来自于中原,还是隋末曾经的一路反王。
兵败遭难,尚在襁褓中的西夏杜家先祖,被几名忠心的护卫,一路护持到了西夏。
当然,那时候还没有西夏的影子,也没有中兴府,而是叫做灵州。
“没想到,燕王麾下的军队,战力恐怖如斯啊,希望只是燕王护卫军如此,如果连三万‘敦武军’也同样的悍勇,恐怕也非大夏的幸事啊。”
“秃鹰”尉迟轩听完,悠悠地说道。
“大师兄,那太上皇交代我们的事情该怎么办?我们到底还要不要做那件事?”
一旁的“开碑掌”雷德听到大师兄这样说,忍不住出言问道。
西夏的太上皇李遵顼,让他们到中兴府后,先查明李德旺的死因。
如果真是新皇李睍所为,他们就要拿出太上皇的印信和诏书,通告西夏文武官员,立“银城公主”为女皇,而罢黜新皇李睍的帝位。
至于到底会有多少人响应他们,或是说有没有效果,那就不是他们要考虑的。
现在看来,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,“银城公主”在宋军的护持下,是有绝对的力量,能取得西夏国控制权的。
只是,尉迟轩真的要那样做吗?
首先,李德旺的死因,至今还是一个谜,人都死了一个多月了,相信也不会没有人在追查。
既然到现在依旧毫无音信,尉迟轩不觉得凭他们几个,就能在较短的时间里,把事情的真相查明白。
如果,就这一件事都要查上个一年半载,甚至更长的时间,尉迟轩不知道那样做还有没有意义?
因为,谁也不敢保证,西夏国还能够撑多久。
其次,太上皇要立“银城公主”为女帝,到底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,还是一时脑热,怒于自己儿子的惨死,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?
“银城公主”迟早是要嫁人的,如果不是中兴府内的变乱,不是蒙古人的入侵,“银城公主”恐怕早已安坐在洛阳城的燕王府了。
如果,“银城公主”成了女帝,那她跟大宋燕王的婚事又该怎么办?
难道,太上皇送出了一个银州还不算完,他还想要将整个大夏国,都要通过“银城公主”的手,送到大宋手里吗?
“秃鹰”尉迟轩内心有些纠结。
当时在临安,他没来得及问明白太上皇,甚至也没有深入地跟慕容秋荻沟通一下,就匆匆忙忙地上路了。
这些事情,还是到了中兴府,冷静下来之后他才想到的。
当然,尉迟轩也明白,除非西夏能够自己强大起来,完全具有战胜蒙古人的力量,否则被灭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,不过是不确定灭亡在谁的手里罢了。
可是,无论是新皇李睍,还是“银城公主”,貌似都没有这个能力和实力吧?
“大师兄,我知道你会有些纠结,可是你别忘了,我们师兄弟能留在‘一品堂’那么多年,背后的真正原因是什么?”
正在思索中的尉迟轩,突然被“开碑掌”雷德的一句话,打断了思路。
是啊,自己师兄妹三人,又不是西夏的人,他们出自于西域的天山,这几十年待在“一品堂”里,又不是真正为西夏在效忠。
他们尊重的人,始终都是那位西夏的皇太妃,慕容秋荻。
“师弟,那依你的意思,我们应当怎么办?”
尉迟轩预料到雷德可能会说什么,但是他还是想亲耳听对方说出来。
“先救出王上的几名幼子,然后在昊王宫里聚集文武重臣,当众拿出太上皇的印信和诏书,‘揭露’李睍的恶行,废伪皇、立女帝!”
“开碑掌”雷德,一改往日大大咧咧、鲁莽少智的样子,郑重其事地说出了上述的话,尤其在“揭露”二字上,着重强调了一下。
尉迟轩听明白了,这哪是需要去调查啊,哪是在揭露啊?
这就是明确地在宣判,而不去纠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?
“为什么?”
尉迟轩有些迷茫地问道。
“这是临行时,大统领的交代——”
雷德平静地回答道。
他们口中和心中的大统领,永远只有一个人,那就是风华绝代的慕容秋荻。
“好,既然如此,我们就先在中兴府查访三天,尽量多联络一些‘一品堂’的旧部,和朝中支持‘银城公主’的文武。”
“三日之内,务必将几名皇子从皇宫里接出来,然后让小南、小北先护送去临安。”
“咱们两个再去颁布废立的诏书,带着拥护‘银城公主’的文武,赶往西凉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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